
十八、参加夏季反击作战第三阶段战斗:注字洞南山战斗乐红网
经过敌我双方激烈斗争,因战俘问题而长期中断的停战谈判终于在1953年4月26日恢复,从而打破了谈判僵局。但是美国内部好战分子和李承晚集团仍然公开反对和平,叫嚣要“进军鸭绿江”,准备“单独打下去”。1953年6月1日,“志司”决定:为了打击南朝鲜李承晚集团破坏停战谈判的嚣张气焰,将原定以打击美军及其他侵略军为重点的计划改为以打击南朝鲜军为主,对英国及其他国家的军队皆不攻击,对美军也不作大的攻击(只打连以下目标)。74师在夏季反击战第一、二阶段坚守阵地、攻击美军连级目标后,奉命将平康前线阵地移交给16军46师,调往五圣山东侧,参加夏季反击作战第三阶段的作战(也称金城战役),准备攻击韩军“首都师”26团防御的注字洞南山阵地,以保障在金城地区作战的第20兵团右翼安全。
注字洞南山共有17个山峰,正面宽3公里,为敌金城防线的突出部,地处金化通往金城的铁路、公路中段,是敌前沿的重要支撑点,战役防御的要冲阵地。因此,韩军极为重视,以其所谓精锐部队“首都师”第26团防守包括注字洞南山、杏亭西山、下所里以北424.2高地等阵地。该团经过长期准备,筑有半永久性的坑道和各种地堡200多个,以及野战工事、多种附防设置等,构成严密的防御体系,被其美国主子称之为“模范阵地”。
74师以220团和配属该师的72师215团及216团一个营为第一梯队,分别进入忠贤山和上所里北山一线;222团和221团一个营为师预备队,于五云里南山一线集结待命;各种火炮257门,分别由师、团掌握配合作战。具体部署:220团为左路,对注字洞南山和杏亭西山实施攻击;215团为右路,对阳地村北山420.2高地进行攻击,尔后形成包围,力求全歼该敌。
7月初,部队进行战前动员,树立“有我无敌,有进无退,忍受艰苦,一定打胜”的思想,进一步激发了求战求荣、决战决胜的信心。与此同时,组织各级指挥员反复勘察地形,沙盘作业,抓紧挖掘屯兵坑等各项准备工作。
7月正值朝鲜雨季,战地道路泥泞,行动非常困难。在这种情况下,74师出敌不意地发起进攻。13日19时半,担任第一梯队的220团2、4、5连及1、7连各一个排,215团1、2、3、7、8连,共8个连加2个排抵进冲击位置。21时5分,按照预定部署,74师各种火炮223门进行猛烈射击,韩军阵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之中,表面工事基本被摧毁。当炮火延伸时,第一梯队从冲击位置向敌发起猛烈攻击,并实施侧后穿插、迂回,配合正面攻击,仅用25分钟,突破了韩军前沿阵地,继续向敌纵深猛插,向顽抗之敌猛烈冲杀,先后攻占了杏亭西山、上九井西山、阳地北山和注字洞南山的西北、西南、东北无名高地及其主峰等韩军阵地。接着二梯队7个连队分别投入战斗,继续向纵深发展。220团4连在突击中因屯兵坑被敌发现,在遭到敌炮火杀伤的情况下,仍然一举攻占注字洞南山东北无名高地,并继续向注字洞南山东南山脚进攻,在敌我兵力悬殊的情况下与敌对峙。之后,220团8连、9连迅速占领了该阵地。至此,注字洞南山被我全部占领。14日2时至5时,韩军先后组织5次反扑,均被击退。此战持续8小时,毙伤敌2240人,俘敌263人,其中俘美军炮兵观察员7人,缴获重型坦克2辆,汽车3辆,各种火炮41门,轻重机枪19挺,步枪616支,以及炮弹、子弹110万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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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战上九井西山。上九井西山由两个高地组成,是注字洞南山主阵地的重要支撑点,又是铁路沿线的交通咽喉,工事坚固,由装备精良的韩军“首都师”搜索连固守。220团5连接受任务后,经过战前动员,反复察看地形,部队士气高昂,斗志旺盛,决心“拿下上九井山,为实现停战杀敌立功”。13日夜,5连在炮火准备后,成三路直插上九井山西山。守敌凭借坚固工事,依仗各种轻重火器乐红网,以炽烈火网向5连猛烈射击。5连顽强冲击,充分发挥手中武器的威力,迅速占领了敌前沿阵地。2排从正面连续炸毁了12个地堡,消灭了3个火力点,占领了第二道堑壕。为了迅速攻占敌阵地,2排直扑上九井西山主峰,因敌火力太猛冲击受阻。这时,排长端起爆破筒正要上去爆破,战士汪湘民抓住排长的手说,指挥要紧,我去!“他夺过爆破筒迅速向主峰铁丝网爬去,因地形太陡,爆破洞送上去又滑下来。汪湘民以董存瑞为榜样,用双手抵住爆破筒炸开了铁丝网,自己壮烈牺牲。5连指战员为汪湘民的英雄行为所感动,随着“为烈士报仇,立国际功的时间到了”的口号冲过铁丝网,连续消灭了2个预定火力点,炸毁10个地堡和盖沟,攻占了主峰。此时1、3排与敌激战1小时,全部占领了上九井西山。部队在搜索残敌,代理排长黄宗德发现半截坑道还有敌人,当黄宗德进行火钱喊话时,韩军不断向坑道口射击,他向坑道内投去集束手榴弹,趁爆炸烟幕又掷进坑道一包炸药,把坑道口炸塌。这时,残敌哀求饶命、投降,生俘敌连长以下22名。5连占领了上九井西山,为攻占注字洞井南山起到了重要作用。战后,220团5连被评为“集体二等功”,并涌现出许多功臣,其中,5连2排战士汪湘民被追记一等功,3排代理排长黄宗德荣立一等功,后被评为二级战斗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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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猛攻占杏亭西山。杏亭西山位于注字洞南山东侧,是伸向我前沿的突出阵地,山坡陡直,多数斜坡为六七十度,高约300米,筑有坚固工事,守敌为韩军“首都师”28团2连。220团1营2连奉命攻打杏亭西山。战前,反复侦察地形,发扬军事民主,制定作战计划,在距离敌阵地220米处构筑了屯兵坑。13日20时,全连提前进入屯兵坑。21时,2连在炮火支援下越过层层障碍向敌阵地发起攻击,1排由正面进攻直取主峰,2排向侧后穿插分割,3排在左侧迂回,10分钟即突破了敌前沿阵地。穿插敌侧后阵地的2排,与敌短兵相接,牵制了敌人的兵力,使1、2排顺利攻占了预定目标,并打退了敌人两反扑。2排面对强敌,采取分割包围、逐个歼灭的战法,连续打下18个地堡。这时,1、3排从两侧包抄过来,残敌遭到3路打击,一片混乱,全部被歼。14日5时,韩军进行垂死挣扎,从上九井方向出动的一个连的兵力向2连反扑,2连机智觉着,距敌百米时突然开火,消灭一部后乘胜追歼,毙伤俘敌150余人。4班穿插至韩军防御纵深打得英勇顽强,为全歼该敌起到了重要作用,战后被评为“集体一等功”。
432.8高地攻击战斗。74师夺取注字洞南山诸阵地后。左邻68军203师攻占了韩军“首都师”1团阵地,继续向上下枫洞前进。敌人仓皇南窜至梨实洞以南斋官一线进行顽抗,这时,美3师、韩9师沿金化东北向东靠拢,企图增援首都师并拦阻我继续攻击。在敌部署调整之际,74师按照24军的第二步作战计划,222团与221团1营配合左翼20兵团展开战役纵深攻击,扩张战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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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机智勇敢打敌坦克。14日中午,74师预备队投入战斗,向敌纵深进攻。222团前卫1营迅速攻占了桥田里南山、杨谷东南山、芦洞北山、杨谷北山等敌诸阵地,为保障攻击部队左翼安全,1连立即攻向432.8高地东南无名高地,控制公路,截击南逃的敌人。13时40分,1连占领无名高地,敌人仓皇逃窜。14时10分,1连打坦克小分队分左右两路向新木洞方向搜索前进。此刻,美3师64战车营的一批坦克前来增援,企图阻我进攻。打坦克小分队趁敌不备,机智地逼近敌坦克,在几十米处突然开火,击毁2辆。其余坦克慌乱开枪开炮。火箭筒班和6班越战越勇,逼近坦克死角,在相距一二十米时开火,打坏了第一辆坦克的履带,敌乘员跳车欲逃,被6班击毙。第二辆坦克慌忙逃窜,火箭筒班紧追不放,猛发一弹,将其击毁。6班在西侧搜索前进时,发现新木洞以东小河边有一辆坦克,并有6名乘员在外观察,被6班击毙3名,另外3名钻进坦克边打边逃,被6班手雷击毁。此间,1营主力已经攻占了432.8高地,企图阻我前进的敌坦克遭到沉重打击后仓皇败退,又遭到打坦克小分队的英勇截击,又被击毁击伤各1辆人。15时,打坦克小分队圆满完成任务,撤出战斗。此战,发扬了我军机动灵活、孤胆作战和近战的优良传统,毁伤敌坦克7辆人,毙伤敌30余人,生俘中尉排长1人,74师创造了小分队毁敌坦克多辆的范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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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坚决扼守432.8高地。14日下午,222团1营在纵深战斗中,动作迅速勇猛,占领了芦洞北山等阵地,攻占了敌人纵深要点432.8高地,切断了敌向东机动的道路,直接威胁其鸡雄山防线,因此,432.8高地成为敌我必争之地。是日夜晚,432.8高地当面之敌多路向该高地机动兵力,予敌迎头痛击,当夜调整了部署,主动放弃杨谷东南山、芦洞北山,222团3营接替1营进入432.8高地。这个阵地原有工事已经全部摧毁,只有一条积满泥水的交通沟作为依托。该营8连担任坚守主峰,7、9连在主峰左右两侧。全营官兵冒着风雨连夜修筑工事,准备迎接一场恶战。15日8时,敌以炮兵、航空兵对432.8高地进行猛烈轰炸,并发射大量烟幕弹,掩护韩9师30团向3营阵地进攻。74师炮兵向敌进行拦阻射击。11时至11时40分,7连阵地正面遭到敌约一个营的连续攻击,均被击退。13时,敌又集中炮火猛烈轰击7连3排阵地,以5辆坦克配合大约两个连的兵力实施连续冲击,部分敌人突入3排阵地。在这危机关头,9班班长、共产党员王玉生跳出工事,向敌猛扑,把敌人打退数十米。敌人继续蜂拥而上,他奋力与敌拼杀。在搏斗中,又有一个排的敌人涌上来,他向敌群扔去一颗手榴弹,敌人死伤过半。王玉生抱着誓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为了祖国,为了朝鲜,拉响最后一颗手榴弹冲向敌群,与敌同归于尽。敌人大部被歼,残敌退至山下。王玉生同志以鲜血和生命坚守阵地,战后追认为二级战斗英雄。3营利用战斗间隙调整部署,修整工事,迎接更加激烈的战斗。15时30分,敌在猛烈炮火和12辆坦克掩护下,以两个营的兵力向3营阵地实施连续多路冲击,3营以不怕伤亡、寸土不让的英雄气概,与敌反复争夺,顶住了韩军的一次又一次进攻。东路约一个连的韩军向9连阵地攻击,曾一度占领了2班阵地,被2班击退后,韩军再次发起冲击,约一个排的韩军突入7连2排阵地,又被消灭。经过10个小时的激烈搏斗,3营全歼进攻的韩军,共毙伤韩军500余人。7英雄顽强,连续打退韩军22次进攻,给予韩军重大杀伤,战后被评为“集体一等功”。
74师炮群在注字洞南山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注字洞南山战斗发起之前,74师召开炮兵作战会议,传达师部署,计划火力。师炮兵群以地面火炮100多门和高炮34门组成,分为三个分群:一分群以野战榴弹炮40门组成,支援215团作战;二分群以野战榴弹炮45门组成,支援220团作战;三分群为高炮群,归师炮兵群直接指挥,实施对空作战。师直接掌握火箭炮(喀秋莎)一个营和152榴弹炮一个连担负机动作战任务。7月13日14时,炮兵实施破坏射击,将韩军前沿表面工事大部摧毁。21时,炮兵群集中轰击第一线支撑点,使韩军阵地陷入一片火海。韩军首都师一个营正在阳地村北山凹地集结,遭炮兵严重杀伤。尔后在炮火延伸的瞬间,突击部队勇猛冲杀,韩军防御阵地迅速瓦解。14日2时,韩军26团特工队200余人,在5辆坦克掩护下进行反扑,炮兵以拦阻射击配合步兵将其击退。拂晓前,注字洞南山韩军阵地被74师步兵攻占。14日中午,74师执行第二步作战计划,炮兵以火力支援第二梯队迅速攻占了芦洞北山,并向432.8高地前进。这时,发现有韩军5辆坦克和满载步兵的汽车20余辆沿三巨里、通洞公路南逃,74炮兵当即集中51门火炮急袭,韩军遭到重大杀伤,弃车狼狈逃跑。在炮兵的有力支援下,13时30分,步兵顺利攻占432.8高地,完成了24军第二步作战计划。敌人不甘失败,不断组织反扑。为保障步兵巩固已得阵地,炮兵转移发射阵地,重新计划火力。14日14时,发现韩军一部兵力沿通洞公路南逃,炮兵6门山炮突然开火,歼敌一部。17时,韩军约两个营向杨谷、432.8高地反扑,遭到炮火拦阻,毙伤200余人。为了及时支持步兵打击反扑的韩军,师炮兵群迅速将阵地前推至注字洞、梧田里、上所里一线。15日8时,韩军疯狂反扑,74师炮兵根据突击连队的呼号,以及时准备的火力配合前沿战斗,打退了韩军的反扑。16日13时30分,发现敌坦克20多辆由通洞向三巨里运动,炮兵群立即予以压制,击毁2辆人。接着,韩军约一个团乘汽车40余辆仍应坦克5辆估新村地区集结,74师3个炮兵营集中射击,给予韩军严重杀伤,将韩军坦克全部摧毁。16日晚至17日,逃兵配合新木洞西北无名高地的步兵击退韩军6次进攻。至此,战斗结束。这次反击作战,74师炮兵火力相对集中,形成了点上的优势,根据战斗的发展及时调整部署,密切与步兵协同,打得准,打得狠,发挥出炮兵的最大效能。
后勤保障坚强有力。注字洞南山战斗是74师入朝以后参战规模最大的一次反击作战。从受领任务到发起战斗,前后不足半个月,要完成1000多吨物资的运输任务,保证一线部队作战的需要。当时正值雨季,山区路窄泥泞,加之敌机敌炮封锁,增大了运输困难。运输部队和其他部队一样,不畏困难,不怕牺牲,十多天时间,运送主副食品和弹药共1487吨,其中弹药889吨。及时抢运伤员烈士,有效地保证了战斗胜利。74师组织了23个担架队和运输队,由兵站到前沿阵地经过的崇山峻岭、泥泞小路地段上,建立了3个徒步转运站和一个担架转运站。运输部队冒着敌机和敌炮的封锁,夜以继日地抢运粮食和弹药。220团担架连在抢运中所有人的后背和肩膀都磨烂了,24人轻伤不下火线,11天内共运送炮弹1827箱,200%超额完成了任务。战后,该连被评为集体一等功、“抢救运输模范连”,并涌现出一等功臣、“二级运输模范”苟先辉烈士等许多英模功臣,成为全师运输战线上的一面旗帜。
中国人民志愿军持续两个半月的夏季反击战,共歼敌12万余人,阵地推进240平方公里,拉直了金城以南的战线,从根本上削弱了美军、韩军的再战能力,迫使美军不得不在停战协定上签字。7月27日22时,朝鲜停战协定正式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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